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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

——談談“數字人”的定義

目前虛擬人、數字人、虛擬數字人這些和數字人有關的名詞在網絡上熱度非常高。8月18日,明星龔俊數字人亮相于百度與央視新聞聯合舉辦的“百度世界大會2021”上，并且上了熱搜。

今年五月份，香港雀巢咖啡推出了全新虛擬代言人“Zoe”，并發布一支名為《Re/Imagine》的品牌宣傳片，Zoe也是香港首個品牌自創的虛擬代言人。

屈臣氏也在5月推出了虛擬偶像imma作為虛擬代言人的X蘇打汽水廣告。imma由日本的AWW公司制作，并負責運營。事實上，imma還有幾位兄弟姐妹。

同在5月，以“AYAYI”為代號的超寫實數字人在社交平臺火爆傳播，其在小紅書發布的第一篇筆記，獲得近300萬的閱讀量，近10萬點贊，并且一夜漲粉近4萬。

虛擬人、數字人、虛擬數字人，這些名詞有什么區別呢？這些名詞目前沒有標準統一的定義，在本文中筆者嘗試從字面上、技術上，以及其強調的目的幾個方面理清它們的定義，以及之間的關系。討論其定義和關系的意義在于對數字人這個領域進行規范化、標準化，以便傳播過程中傳遞準確而清晰的定義，建立統一的認知，更利于行業發展。

從歷史上來看，醫學研究領域最先使用虛擬人這些名詞——20世紀80年代起，人類醫學對人體結構、物理反應、生理反應數字化模擬技術開始發展，發起了一系列針對人體的研究計劃，包括人類基因組計劃(human genome project，HGP)、可視人類計劃(visible human project，VHP)、虛擬人類計劃(virtual human project，VHP)、人類大腦計劃(human brain project，HBP)。21世紀初，美國科學家聯盟（FAS）基于上述計劃成立了數字人聯盟（digital human consortium），目標是實現對DNA、蛋白質、細胞、組織、器官、系統以及整體生命運作機制進行精確模擬。

而恰巧也在20世紀80年代，1982年日本以《超時空要塞》中角色林明美為基礎包裝了第一位虛擬歌姬，其專輯成功打入當時知名音樂排行榜。

1984年英國創造出一個Max Headroom 的虛擬人物為主角的短片，播出后大受歡迎，節目播出時段收視率翻了一番。

2007年，日本克理普敦未來媒體推出了虛擬歌姬初音未來，推出后大受歡迎，其創作熱度自推出后一直持續至今，可以說初音未來打開了虛擬人創作的大門。

2019年，視覺特效公司數字王國軟件研發主管Doug Roble博士在TED演講中演示了由自己表演實時驅動的數字化身Digi Doug。

與醫學研究領域目的不同，本文所提及的虛擬人、數字人、虛擬數字人的目標是通過計算機圖形學技術（Computer Graphic，CG）創造出與人類形象接近的數字化形象，并賦予其特定的人物身份設定，在視覺上拉近和人的心理距離，為人類帶來更加真實的情感互動。

網絡上流行的虛擬網紅、虛擬主播，稱之為虛擬人（Virtual Human）。之所以稱之為虛擬，第一點人物的身份是虛構的，現實世界中不存在的，比如火熱的的虛擬網紅Lil Miquela，她在Instagram上的擁有300多萬粉絲，她虛構的身份設定是生活在洛杉磯的一名19歲女生。

如果說身份是虛構的，那么電視劇或電影里的人類演員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可能是虛構的，但人類角色并不能稱之為虛擬人，因為第二點——虛擬人沒有現實世界中的身體，它是通過計算機圖形學技術進行虛擬制作的，虛擬人的本體存在于計算設備中（比如電腦、手機）中，通過顯示設備呈現出來，讓人類能通過眼睛看見。第三點，它具備人類的外觀和行為模式，虛擬人具有人類身體的外觀形體結構，表現出來的行為模式是與人類相仿的，虛擬人的影像通常是呈現出某種人類的活動。比如初音未來的的角色設定是16歲的歌姬，生日8月31日，身高與體重則分別是158cm與42kg，擅長流行歌曲，搖滾樂和舞蹈，網上傳播的初音未來的圖像視頻主要是歌舞類型。

“數字人”一詞來自于英文 Digital Human，中文翻譯過來是“數字人類”，簡稱數字人，目前關于數字人并沒有統一的定義。之所以稱之為數字人，強調了它存在于數字世界。而數字世界是人類設計運行于計算設備上的代碼和數據，它是計算設備上運行的程序，數字世界底層操縱的是0和1這樣的數據，相對于人類物理世界來說，物理世界是真實的，數字世界是虛擬的。數字人基本滿足虛擬人的第二、三項特征，稍有區別的是，數字人的身份設定可以是按照現實世界中的人物進行設定，外觀也可以完全一致，按照真人還原制作的數字人也可以稱為數字孿生，比如數字王國制作的?Digi Doug。

虛擬人和數字人，如果虛擬人定義放棄第一項虛擬身份設定的要求，強調其存在于虛擬數字世界的性質，那么和數字人就沒有區別。

中國人工智能產業發展聯盟總體組和中關村數智人工智能產業聯盟數字人工作委員會發布的《2020 年虛擬數字人發展白皮書》（以下簡稱“數字人白皮書”）中對虛擬數字人的描述是：

與上述醫療領域的數字化人體不同，本篇中所分析的虛擬數字人（以下簡稱“數字人”）是指具有數字化外形的虛擬人物。與具備實體的機器人不同，虛擬數字人依賴顯示設備存在。虛擬數字人宜具備以下三方面特征：一是擁有人的外觀，具有特定的相貌、性別和性格等人物特征；二是擁有人的行為，具有用語言、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表達的能力；三是擁有人的思想，具有識別外界環境、并能與人交流互動的能力。

數字人白皮書中”具有數字化外形的虛擬人物“的描述強調了虛擬人物的性質。關于虛擬人物的定義，并沒有進行解釋。百度百科上虛擬人物的定義是：

虛擬人物指在現實中或歷史上不存在的人物角色，它可以存在于電視劇、電影、漫畫、游戲等的創作性作品中虛構的人物。

如果按照百度百科上對虛擬人物的定義，則數字人白皮書中描述的虛擬數字人是對上述虛擬人描述的延展，除了外觀和行為，增加了思想和交流互動的部分，如果嚴格按照上述各定義特征的要求，數字人的范疇包含虛擬人，虛擬人的范疇包含虛擬數字人。

而目前存在的大多數虛擬數字人自身是不具備思考的能力，與外界交互絕大多數是通過人操縱實現的交互，比如虛擬主播之類。目前通過人工智能技術提供的交互能力，其能力與人類幼童相比也是非常初級的。主要是因為目前人工智能的智能水平還比較低，能做的事情很有限。這一點，用過智能音箱的朋友應該都深有感觸，無論是小度，還是小愛同學、天貓精靈，都只能對部分特定句式的問題給出有效回答。

數字人白皮書中對虛擬數字人是否必須滿足其所述三項特征的描述上用詞并不直接——“宜具備”。宜是多義詞，作為形容詞有”合適的“的意思，作為動詞有”適合于“的意思，作為助動詞有”應當“、”應該“的意思，但在現代漢語中多用于否定詞（不宜），此處將宜理解為助動詞”應該“比較合適語境，即”數字人應該具備以下三方面特征“，即不要求必須具備，只是期望具備。在不要求必須具備思想和交流互動的能力前提下，虛擬人和虛擬數字人是等價的，虛擬數字人強調虛擬身份和數字化制作特性。

對于不要求必須具備交流互動能力，虛構身份的數字人，數字人、虛擬人、虛擬數字人這三者概念可以認為是等同的，網絡上很多文章中指的是這個級別的定義，三者經常混淆使用。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上文對數字人定義更寬泛，后文使用“數字人”一詞來進行討論。

2D指的是幾何上的二維，3D指的是幾何上的三維。2D是平面空間，3D是立體空間。2D數字人和3D數字人區別不僅體現在視角上，也體現在制作技術上。從呈現視角形式來說，2D數字人只能以單個視角去瀏覽，一般都是在制作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視角，用戶不可以自行變換視角。而3D數字人能夠以任意視角去瀏覽，至于是否開放視角給用戶自己調整，由產品制作團隊根據產品設定來定義。目前大多數顯示設備都是2D的，很多3D作品也選擇使用2D呈現，比如科幻動作電影《阿麗塔：戰斗天使》是使用3D制作，影院放映同時有2D和3D版。但即使是3D版本，也只能有立體效果，并不能調整視角。從制作技術上來說，3D數字人需要制作三維立體模型，2D數字人則不一定需要。為什么說不一定需要，因為傳統的制作方法一般直接做2D的圖像即可，而新的趨勢也有使用制作三維模型渲染成2D圖像的方法來制作。

數字人的外觀風格可以有多種類型，通常由藝術家來定義，比如有卡通、寫實等等。在3D數字人方向，專門強調外觀和動作看起來非常逼真，渲染效果達到難以辨別是照片還是渲染圖的程度，可以稱之為照片寫實數字人（photorealistic digital human），典型代表是Siren。

為什么專門聊一下照片級寫實數字人，因為這是目前3D動畫行業對數字人研究的最新進展，要達到動作尤其是表情非常真實的效果是非常難且復雜的，在諸多方面存在挑戰，但也是最接近真實人類外觀的效果，人類在情感上接受度會更高。數字人可以應用到娛樂、金融、醫療、快消等諸多領域，比如在電影中飾演某個角色，作為銀行的虛擬客戶經理，亦或者作為你的虛擬助理。這些應用要通過數字人傳遞非常真實人類的情感表現，因此對數字人的外觀、表情、聲音、動作都希望達到與人類無差異的水平，這也推動了照片寫實數字人的發展。2021年初，虛幻引擎開發商Epic Games推出了MetaHuman Creator?,用于快速創造出非常真實的數字人，并且通過動作捕捉系統可以在虛幻引擎中實時驅動并渲染。

近年來明星品牌代言人丑聞不斷，對于代言的品牌方有非常大的負面影響。虛擬人設的數字人作為品牌代言人避免了人設崩塌風險。并且，數字人可以7X24小時工作，這也是人類無法做到的。目前多個行業都在進行數字人作為人類替代或補充的應用探索，這也是數字人走向商業化的一種模式。現在很熱的元宇宙（Metaverse），正是一個龐大的虛擬數字世界，數字人將會在其中扮演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數字人的浪潮正在席卷而來，無論在商業上，還是在技術上，數字人在未來都有非常大的發展空間。那么，我們離頭號玩家中的虛擬世界還有多遠呢？

2020 年虛擬數字人發展白皮書，中關村數智人工智能產業聯盟，http://pg.jrj.com.cn/acc/Res/CN_RES/INDUS/2020/12/19/cdb07e97-aa5f-4f6a-bf9a-7c001bb43b26.pdf

初音未來，維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初音未來

Max Headroom，維基百科，https://en.wikipedia.org/wiki/Max_Headroom

數字人，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數字人

虛擬人物，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虛擬人物

數字人、虛擬人、數字替身區別是什么？，CG世界，https://www.163.com/dy/article/G65SG2560516BJGJ.html

中國數字人男1號，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中國數字人男1號

數字人體研究及其應用，呂婷，中國組織工程研究與臨床康復 第 14 卷 第 48 期 2010–11–26 出版，https://www.cjter.com//fileup/2095-4344/PDF/2010-48-9041.pdf

只做了個頭？雀巢也自己搞了個虛擬偶像！，CG世界，https://mp.weixin.qq.com/s/AxRSjF3ffX1ZI5vkNrvuTg

“超寫實數字人”火了 虛擬偶像也有明星“待遇”，北京青年報，http://www.xinhuanet.com/techpro/20210721/0e8dfd50699f43358d273d094452658c/c.html

Style3D攜手百度智能云，為虛擬IP加碼數字服裝，砍柴網，https://xw.qq.com/cmsid/20210830A0AECW00

注：頭圖來自網絡圖片合成（上：Zoe，下左一：初音未來，下左二：阿喜，下左三：華智冰，下左四：Siren，下左五：imma）

標簽： 科幻動作 顯示設備